釉陶坐犬(宋)
火红的灯笼下,十二生肖兽首之狗首“蹲守”在展厅门口正中央,两侧圆明园海晏堂及十二生肖兽首铜版画背板前,十二生肖兽首分列两旁, 2月8日至3月18日,观众走进首都博物馆“瑞犬望春风——戊戌狗年生肖文化展”展厅即能感受到十二生肖的文化氛围。这是首都博物馆举办的“博物馆里过大年”系列展览的一部分,旨在通过博物馆丰富的文化资源为观众搭建一个过年期间感受传统文化魅力、学习历史文化知识的生动平台。作为馆藏展,这套十二生肖兽首铜像复制品由圆明园提供,是展览中唯一一套非馆藏展品。
展览以犬与人类的关系为主线,将文物、图片与史实相结合,分为“吉祥生肖”“犬守安康”和“报之琼琚”三个部分,共展出74件(套)文物,客观而生动地向观众讲述犬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对人类的帮助,产生的重要作用以及二者在长久的相处过程中形成的信任和依赖,传递犬象征平安与财富的文化意象,展示它勇敢忠诚有担当的风骨与品格,由古及今,倡导观众爱护人类的伙伴,人与动物间建立平等和谐的共生关系,使观众通过了解历史上犬对人类产生的重要作用认识到保护动物就是保护人类自己。
展览策展人田辛酉表示:“十二生肖除了龙以外,其它都是真真切切生活在我们的生活中,其中的六畜更是人类最早饲养的动物,对人类整个文明的进程产生了巨大影响,虽然生肖文化是民俗文化、年节文化,但我们希望从历史文化的角度,不仅呼吁大家要善待身边的动物朋友,更重要的是上升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高度。”
忠诚守御,那些历史生活中的犬
追逐与守候是犬的天性,也是它助力人类社会的形态,无论狩猎活动还是游牧生活,或是小农经济为主导的社会形态中,犬的身影从未缺失。展厅尺幅最大的作品《狩猎图十二通景屏》正反映了这一场景,作品描绘了清代王公出行围猎的场景,画面构图严谨,内容生动。画面中伞盖下绘有被侍从簇拥的王公贵族,一黑一白两只猎犬跟随着狩猎队伍;一只飞奔的猎犬正在追逐一只梅花鹿的生动画面。
“在爱犬、敬犬的文化中,满族表现得特别突出。‘射是朝家夙所长,承平游豫那宜忘’,满族生长于白山黑水之间,骑射狩猎是他们主要的经济形态,犬对于狩猎活动的作用特别突出,所以他们爱犬、敬犬,与犬之间形成伙伴关系。这幅画可以看出王公狩猎出行都会把狗带在身边。”田辛酉说。
在展厅一角,三只身形矫健的犬在雪地里卖力拉冰床的场景,吸引了观众的眼球,大家跃跃欲试坐上冰床拍照。这组场景再现了《皇清职贡图》赫哲族冬日里狗拉冰床的情景。犬在包括满族、鄂伦春族在内的北方少数民族的日常生产生活里起到了重要作用,据《东北边防辑要》记载,其人“陆行乘舟,或以舟行冰上,驾以犬,所谓使犬国”。“冰床”是当地人冬季出行、渔猎的主要交通工具。主办方希望通过这个场景可以带大家“回到历史场景中,感受历史的现实”。
除了狩猎、出行,犬还担负着看家护院的职责,民国时期的犬形铜锁就取“犬守平安”的吉祥寓意。铜锁长7厘米,高4厘米,造型生动写实,狗腿短小结实,着地平稳,锁芯前隐梁于狗颅内引出,从后颈直达尾尖,狗尾呈双片夹梁形制,设计巧妙且安全性能较高。
温情陪伴,人与犬和谐共处
正所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犬为人类的生产活动和生活便利提供了巨大的帮助,人们感念它的付出,敬重它的勇敢和忠诚,形成了爱犬、敬犬的文化风俗。从展览展出的数件书画作品中可以看到,旧时富裕家庭都会在家中养狗作为宠物,它们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亲密玩伴,画师往往通过对于家庭中宠物犬的描绘,表现妇孺欢乐、家庭温馨的场景。
巧作童子架鹦戏犬饰件让田辛酉印象深刻,“在挑选文物时我只看到了照片,里面并没有狗的形象出现,但介绍里却有犬字,看到这件文物时我还在找,‘这哪有狗呀?’”作品将一块黑白色玉石十分巧妙地雕琢成了一个架鸟的童子与一只黑色小狗的形象,表现出儿童与动物之间相互嬉戏、和谐共处的画面。更为巧妙的是,童子背后不仅有黑色小狗,还有一绺利用黑玉巧雕的发辫,更显示出创作者的匠心独具。“巧作”是指将玉石中天然形成的玉色或皮色融入玉雕作品的创作构思之中,起到画龙点睛、浑然天成的艺术效果。
与狗有关的吉祥寓意
为展现吉祥、喜庆的民俗文化特征,展览的内容与形式以“吉祥”贯穿始终,这不仅是我国民俗文化“求吉祈福”心理的一个重要体现,也是希望观众能够在博物馆中度过一个吉祥喜庆的新春佳节。从汉代的地支铜镜到清代精美的生肖玉佩,从皇家园林的生肖兽首到寻常人家的生肖串饰,天干地支、生肖动物、阴阳八卦以及四神二十八星宿共同组成的吉祥图案是古代文物纹饰的独特体系,具有趋吉避凶的作用。
大家以往都知道娃娃抱鱼,很少见到娃娃抱犬的形象,展览展出的杨柳青年画中都出现了一只或多只与娃娃嬉戏的哈巴狗,通过谐音的方式表达了喜庆的寓意,体现了民俗文化里的求吉心理。巴化谐音为“八”,画有两只玩耍的哈巴狗和一朵盛开的月季花,月季又名长春花,所以叫“八百长春”;“二八登科”绘有莲花灯,灯寓意登科,与两只哈巴狗在一起叫“二八登科”;以牡丹、哈巴狗、松柏、珊瑚、犀角入画的“八百千秋”,则取富贵、常青不衰之意,表达了人们向往世世代代吉祥如意的美好愿望。“年画能表现年味,而娃娃又能表现多子多福,加上哈巴狗,更有吉祥的寓意。”田辛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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