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黄金周时期,翟先生成功购到从山东菏泽开往北京的Z72次列车车票,却被列车员拒于列车之外。铁路部门给出的说法是车厢里全是人,赶谁下车都不合适。考虑到列车运营安全,只能安排部分乘客乘坐下趟列车。翟先生则指出硬座车厢并非人满,而是几位带行李的乘客堵住入口,导致其余人无法上车。
国庆黄金周是出行的高峰期,相较于昂贵的航空和高铁而言,较为廉价的普通火车依然是长途出行的人们青睐的交通工具,在这期间,火车站也便成为了人潮涌动的乘客集散地。
越是人群聚集之场所,越需要兼顾效率和公平的刚性规则,使混乱变得井然有序。既然买票乘车是一种既定规则,乘车对于持票乘客而言亦是其权利。而就规则本身而言,规则只有先于事物而存在才有合理性,当事情发生时,为了满足已上车的乘客的利益而根据现状去重新制定规则,并且这种规则又是以牺牲另一部分乘客的合理权益为代价的,试问规则的合理性和正义性又何在。乘客能否上车,应该由其手里的车票说了算,而不是列车员说了算。
规则要兼顾效率和公平,无论是已经上车的乘客还是未上车的乘客,其能否上车的依据只能是手里的票,列车员应对持票乘客一视同仁。如果安排一部分乘客乘坐下趟列车,按此逻辑,划分能否乘坐本次列车的标准则变为了乘车时间先后,而不是具有法律效力的车票本身。因此,无论是安排哪部分持票乘客坐下趟列车,皆破坏了规则,且有违公平的准则。为追求效率,铁道部门对已经上车的乘客的权利予以保护,而对未上车乘客的合法权益选择性失明的做法并不可取。
此外,列车运行规则需刚性和透明,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人的主观随意性,从而兼顾效率与公平。在航空和高铁尚不发达的年代,铁路客运承担着比目前更为艰巨的长途运客量。买不到票的情况更为普遍。有时没有票的乘客只需和安检人员口头承诺到车上再补票,安检人员即会放行,但有时候安检人员也会将没有票的乘客阻拦在外,因此能否乘车对于没有票的乘客而言有着投机性,而对于安检人员则有着随意性。而随着交通运输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买不到票的情况有所缓解,却又出现了即便买到票也不让上车的问题。然而,这一问题并非新问题,其根源与“无票亦可乘车”的问题具有一致性,即铁路规则运行边界的模糊,潜规则代替明规则发挥着作用,这表现为铁路工作人员的特权的任性。
铁路规则应尽可能明细,将权责统一的规范具体落实到铁路工作人员和乘客上,并保证其共同遵守。实际上,原子化的、分散的乘客相较于体系化运作铁路部门而言处于弱势地位,如何更好地保障乘客的权益则是铁路部门应有的责任和担当。对铁路工作人员行为的边界做出明确的界定,不仅有利于填补“车满票余”的规则漏洞,还有利于部分铁路工作人员从特权的垄断者向乘客的服务者转变,从而在整体上提升铁路部门的形象。
但从根本上来说,解决黄金周票难买、车难坐,抢票难,有票无座的状况不仅需要规则的良好运行和航空、高铁的发展,亦需要兼顾普通列车轨道运输,不断完善其基础设施,从而更好地满足乘客长途出行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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