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说：“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西方则有一句类似的谚语：“语言的尽头，是音乐的开始”。音乐，是比一切语言更能表达内心情感的具象媒介，而音乐与文学结合诞下的宁馨儿——歌曲，更是能够一发入魂、直达人类灵魂深处的“心灵捕手”。所以，当歌曲《永远的召唤》的前奏悠悠响起，歌手韩磊用他独特而沧桑的声音唱出第一句“我曾经立下爱的誓言……”相信很多听众与笔者一样，切身体验到了一种令人汗毛立正的感动——这感动，来自音乐的震撼，来自歌词的触动，更来自这首歌所唤起的深切情感。

歌曲《永远的召唤》是央视一套六集大型纪录片《祖国在召唤》的主题曲，由韩磊演唱，著名作曲家栾凯作曲、著名词作家朱海作词。如果从类型上来说，这是一首主旋律歌曲、一首军旅歌曲，表达了人民军队对党、对祖国和人民的绝对忠诚，展现的是一种血脉相依的深情。但这首歌又不仅仅局限于军旅歌曲，它表达的是一种更为广阔、更为普遍而深刻的情怀，是亿万中华儿女时刻心系祖国、听从祖国召唤的共同心声。

实际上，近年来，以忠诚与热爱作为主题的军旅歌曲屡见不鲜，但歌曲《永远的召唤》从各方面来说都可称得上是别具一格，作曲家在其中展现了深厚的学院功底、对宏大主题的独特理解和对音乐表达的独特处理。尽管从主题而言，这是一首军歌，但并没有遵循传统军歌的惯用模式，采用铿锵顿挫的节奏和昂扬奋进的旋律，而是在深刻理解歌曲立意的基础上另辟蹊径，以流行歌曲的曲式和内心化、情感化的音乐表达，赋予整首歌曲独特的气质。尤其是将激昂热烈的表白，反处理成最柔软最深情的诉说，为歌曲增添了独特的记忆点；而跌宕起伏、长线条的旋律，更是将真挚的情感表达得千回百转，令人记忆深刻。以往军旅的抒情歌曲往往采用女声，而《永远的召唤》则邀请了韩磊进行演绎。他沧桑、深沉而富有张力的通俗唱法，为这首歌增添了穿越岁月的深度和广度，在豪迈中更增添了深邃隽永。

另一方面，《永远的召唤》的歌词不仅在情感浓度上不断“加码”，在叙述方式上也寻求平易、朴实，而不是依靠华丽的修辞，这就使得整首歌显得更为真挚动人。“我曾经立下爱的誓言/你从此镌刻在我的心间。我渴望有一天/心中情感被你发现，青春的脚步/勇敢奔赴你神圣的召唤”，歌曲从一段内心独白开始，讲述军人的忠诚，来自于最初铭心刻骨的誓言，来自于军人心中那超越一切的爱。“你从未离开我的视线，我身上流淌着你的血液”，这是孩子和母亲的私语，更是军人与祖国的血脉深情。“无悔的等待/只为你再一次召唤”，这是最无悔无怨的表白，更是豪迈坚毅的宣誓。“一声召唤，召唤一生”，这是最质朴也最隆重的叙述。是啊，多少消失在硝烟中的身影，多少有名和无名的英雄，多少驰骋在陆海空演兵场上的青春身影，多少无怨无悔坚守到生命尽头的老兵……为这一声召唤，他们甘愿牺牲一切、付出一生。他们也愿意用尽自己的一生来守候，只为等待祖国一声召唤。这，就是军人心底最深沉的情感，是万语千言凝聚成的表白。

“感人心者，莫先乎情”。作为一首新时代的军歌，《永远的召唤》之所以能够有如此打动人心的力量，是因为它的情感尤为真挚，它的创作者们，也真挚地追求艺术的崇高美。他们的努力，使得这首歌在意蕴的广博和情怀的深度上抵达了崭新的高度，而在音乐表达方式上自信的尝试和探索，也建立起了符合时代精神的新经典。它为我们留下的，不仅是绕梁不去的袅袅余音，更是值得久久回味的感动和充满温暖与奋进的力量。

（作者系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政治工作部宣传文化中心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