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荣幸我的论文能够获得第三届“啄木鸟杯”中国文艺评论年度优秀作品的荣誉称号,这既是一份崇高的学术荣誉,更是一种精神的鼓励。
在这个时刻,十分感谢评委们卓有成效的工作。如果让我回答“啄木鸟杯”的最大特点,我觉得就是它的学术纯粹性与公正性。我们生活在一个讲关系、讲人情的社会里,许多事、许多评选都需要托人、找关系,而一旦关系、人情介入学术,一切标准都会模糊不清。而在“啄木鸟杯”评选中我看到了学术至上的标准和理论创新的追求。本次获表彰的于冠超老师,是哈尔滨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普通教授,没有什么行政职务,也与学术界很少往来,说句实话,在哈尔滨师大知道她的人也不是很多。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她报了这个活动。她没找过任何人,没找过任何关系,她的努力只是按照要求填了表格。她只当是一次经历,也没抱什么希望,而最后经过专家们客观公正的评选,却凭着一本老老实实写作的《哈尔滨城市早期美术文化研究》的著作,获评“啄木鸟杯”的优秀著作。她说,这带给她的不仅是荣誉,更是她对学术的信心与希望。一个干净的奖杯,让我们想到学术环境的纯净与公正该有多么重要,一个干净的奖杯让我们感到自豪。
在这个时刻,十分感谢改革开放的伟大时代。我自己在1978年到1988年十年间读完了大学、硕士、博士,我们那一代人的学术开端是与改革开放的思想启蒙联系在一起的。“万山不许一溪奔,拦得溪声日夜喧。到得前头山脚尽,堂堂溪水出前村。”经过拨乱反正,重新出发,那时的大学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浓厚的学术风气,旧学深沉,英华含咀;新知培养,清风扑面。改革开放是我们的学术出发点,我们是被改革开放的思想大潮托举的一代学人,因此我们应该向那个时代致敬。
在这个时刻,更应感谢我们悠久的文化传统。我这次的论文题目是《中国文学创立期的艺术格局与历史高度》。目前流行的文学史大大低估了先秦时期的文学成就,矮化了其达到的历史与艺术高度。我想说的是,先秦文学不是简单的发源起步,而已经呈现出宏大的艺术气象,实现了崭新的思想突破,达到了相当的历史高度,从而为后来的文学开辟了道路。马克思称赞古希腊神话像人类的童年一样不可重复,其达到的艺术成就“仍然能给我们以艺术享受,而且就某些方面来说还是一种规范和高不可及的范本”,这一点对评论先秦时期的中国文学也有借鉴意义。
学术应该以创新为第一要务,宋代杨万里有诗谓:“雾外江山看不真,只凭鸡犬认前村。渡船满板霜如雪,印我青鞋第一痕。”学术创新开始于“雾外江山看不真”的迷茫状态,过渡到“只凭鸡犬认前村”的艰难寻找,最后在茫茫的雪野上找出道路——“印我青鞋第一痕”,初霜的早晨,留下我们开拓探索的第一行清晰的脚印。我们愿意以这样的诗句自勉,不断努力,守正出新,在通向远方的学术道路上留下我们的足迹,不负我们伟大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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