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学创作中,寓言是一个古老又年轻的存在,关于寓言的众多话题历久弥新。日前,2020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年会暨“寓言文学新发展”温州研讨会在温州召开,会上介绍了2019年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的重点工作,并围绕寓言的诸多话题展开讨论。
中国寓言与浙江、温州有着不解之缘,温州在中国寓言发展史上有着独特的地位和作用,无论是温州寓言创作,还是寓言教育教学,都走在全国前列。
温州有着中国当代人数最多、整体素质最高的寓言作家群。中国寓言研究会名誉会长凡夫介绍,温州寓言作家群不仅人数可观,而且闻名全国。温州作家金江是公认的寓言大师,他是新中国最早写寓言的作家之一,也是最早出版寓言专集的作家,终生致力于寓言创作和推广。金江不仅是温州、浙江寓言文学的领军人物,也是中国当代寓言文学的领军人物。全国性的单篇戏剧寓言最高奖张鹤鸣戏剧寓言奖也是以著名的温州作家命名。温州的彭文席和叶永烈,也都是享誉中国和世界的寓言作家。温州作家创作出了中国当代有影响、具有经典性的寓言作品。彭文席的《小马过河》、金江的《乌鸦兄弟》均创作于上世纪50年代,近70年过去了,这些作品仍然被视为经典,哺育了一代又一代中国孩子。
一直以来,温州地方政府对中国寓言文学发展给予了大力支持。据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会长孙建江介绍,为加强寓言文学对少年儿童成长的教育作用,展示中国寓言文学发展成果,弘扬中国寓言文学名家名作,发挥藏品收藏、展览展示、线上宣传教育、社会实践基地等功能,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经与温州市委宣传部协商,确定在温州建立中国寓言文学馆,选址在瓯海区泽雅镇,寓言文学馆建立以后,“将使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有一个自己的家” 。
继2019年温州论坛后,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持续在寓言理论研究和学术批评上下功夫,本次举办的“寓言文学新发展”温州研讨会便集中展现了研究会专家、学者及作家的最新研究成果。其中,吴其南的《笑着向自己的昨天告别——谈寓言中的傻子形象》 、徐鲁的《拉·封丹为什么被称为“大自然的诗人” 》 、胡丽娜的《浅谈中国寓言的再造——基于寓言图画书转化的思考》 、吴秋林和吴晓梅的《论小说的寓言化倾向》 、马筑生的《寓言文学与儿童文学的深度契合关系及其当代呈现》等成果均不乏深度和新意,谢乐军和梁小平的《探讨寓言文学如何与文创产品相结合》 、童兰闵的《现代职业教育引入寓言文学的意义和作用》等文章提供了寓言发展与新文创结合的新思路。
古老的语言在当代依然闪烁独特的价值。寓言被认为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有弹性的故事,可以生发出无限内容。“为什么寓言那么热衷写傻子? ”学者吴其南提出的问题发人深省。在寓言文学中,傻子、痴人、愚妇是经常被写到的艺术形象:中国古代的寓言里的揠苗助长、自相矛盾、朝三暮四、画蛇添足、买椟还珠、守株待兔、刻舟求剑……不同程度上都闪现着傻子的身影;外国的情形也差不多, 《伊索寓言》 《拉·封丹寓言》 《克雷洛夫寓言》中的乌鸦和狐狸、父子抬驴等都是如此;现代寓言中也有许多类似的例子。原因何在?在吴其南看来,傻子的智力在常人之下,嘲弄傻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似乎只要“不傻”就行,但如果真如此,寓言就不可能成为一种智者的、启发人的智慧的文学了。寓言中的许多傻人傻事在生活中其实是经常发生的。因为其普遍、习以为常,常常被忽视,甚至不觉得它们有什么不妥,当寓言将这些事情放在傻子身上,以显豁的方式将其揭示出来,就会产生一种发人深思的效果。还有一些以傻子为艺术形象的哲理故事,更不是一眼能够看穿的,需要在实践中慢慢地去体会。
寓言还是一种无孔不入的文体。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副会长肖惊鸿指出,在互联网科技时代,伴随短视频创作的兴起,网络文学也出现了一个新的创作动向,相当数量的短篇小说蕴含着寓言文学的本体特征,开始出现在各个网络平台。这一方面昭示着网络文学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后,创作题材和体裁出现了新变化;另一方面昭示着寓言文学进入新的发展阶段后,创作与传播出现了新的变革。寓言文学既为世界提供了世界观,也为创作者提供了方法论。它不仅深刻影响了其他文学创作的内容,还影响到寓言这一文体的自身发展,为寓言文学的再次腾飞展现出更加迷人的未来期许。
新时代,寓言面临着新发展,已故著名作家严文井关于寓言的论断给人诸多启发:“寓言是一个魔袋,袋子很小,却能从里面取出很多东西来,甚至能取出比袋子大得多的东西。寓言是一个怪物,当它朝你走来的时候,分明是一个故事,生动活泼,而当它转身要走开的时候,却突然变成了一个哲理,严肃认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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